我与你01黄亮摄在北京这个日益庞大的都市里,每天乘坐地铁的乘客数以百万计,这些乘客会被地铁运送到不同目的地。这些人是这个城市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这个地下“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地铁里的世界纷繁杂乱,如同是地面世界的一个映射。
我时常在乘坐地铁的时候,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发现另一个“自己”,抑或是自己过去的某一个瞬间伫立在眼前的空间里。我间或会对引发自己奇妙感觉的这段回忆十分感兴趣。或许是列车开过时掠起的气流,或许是某种味道,也或许是一股燥热的冲动。总之,“奇妙”的感觉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奇遇。这如同普鲁斯特所描述的“灵韵”—在某一时刻通过某种感觉瞬间复活记忆里的空间般妙不可言。这是我之所以想拍摄地铁里穿梭的人群的动机之一。
地铁车厢里充斥着各种情绪,种种不同的情绪逐个蔓延,组成了我眼前能看到的车厢环境,其实是用情绪串联起来的人物空间。我所捕捉的“情绪”看上去基本是固定的,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情绪,或者就是“无表情”。“无表情”的影像,可以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多义性,故而“无表情”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时间存在性”是摄影的本能之一,它可以真实的还原过去。这既是自身的优势,同时也是摄影这种形式的一个劣势。因为这样的劣势会使形象过于具体,从而禁锢在表象之中让人忽略其本质,减弱了探究真理的原动力。以上提到的不确定性和多义性,我想正好可以弥补摄影在表现上的劣势,以及剥离表象去接近真实。
我在最终影像的制作方面,也是具有实验性的。我使用了十九世纪的湿版摄影术,利用了二十世纪的放大技术,并将二十一世纪被广泛应用的数码技术运用其中。我想通过工艺,给已知的影像灌注不可知的情绪和效果。而在最后的呈现上也选择了画面上留有显影液肌理的影像,我觉得这样的肌理在可控的影像和不可控的画面之间会更有意思。
影像的承载材质我选择了玻璃,这也是比较原始的一种摄影制作媒材,在十九世纪湿版摄影术盛行时期被广泛应用。我希望利用玻璃的反射特性来制造一个镜像空间,可以让观看者在观看的同时,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像,继而参与到呈现的画面之中,最终达到与作品的并置。展厅呈现上,我希望在展厅能看到一面面附着影像的镜子,又像是一个个窗口,观看者可以透过这样的窗口看到自己,这是我对完成品的设想。我还配合了一段剪辑的视频影像,通过VR眼镜的方式展现给观众。这段视频影像我是通过穿戴设备拍摄的,利用VR技术观看可以给观众有更好的代入感。其次再结合一本手工书,可以更为完整的展示更多的图片,以及记录我的拍摄和制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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