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彼得自愿到英国某镇最偏僻的一所小学任教。年轻的他踌躇满志,向校长保证,会努力让一个差班有所起色。
据说,这个班已经气走了不少老师。过去的班主任,雷厉风行的有,和风细雨的也有,但总能被学生们齐心协力地气走。越是这样,硬着头皮上任的老师越是没有耐心,上完课都是匆匆逃离。
开学第一天,彼得老师刚一推门,就被门框上掉落的墨水瓶浇了个“鲜血淋头”。彼得狼狈不堪,学生们哄堂大笑,有吹口哨的,有尖叫的。
彼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惊魂稍定,他跟着学生们一起大笑起来:“谢谢孩子们这么热情的欢迎仪式,让老师盛妆出场。”
有几个学生吹着口哨,大家笑得更放肆。
“孩子们,我想知道你们的理想是什么?”
“帮父亲放牧”“经营一个农庄”,这些来自附近牧场的孩子,理想是这样切近。“当州长”,调皮大王杰瑞喊出这句话时,立即引来孩子们的嘲笑声。
“老师会看手相,可以预知你们的未来哦。”彼得走下讲台,蹲下身子,一一握着孩子们的小手,“嗯,你将来可以做一个医生”“你可以成为一个律师”。
杰瑞也把自己脏兮兮的小手举过来:“你真的可以做州长哦。”
“老师,他可以做猪长,他家的牧场里有很多猪吔。”孩子们哄笑。“宝贝儿,相信老师,你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彼得老师轻轻握着杰瑞的小手,坚定地说。从没有一个老师能这样握着他的手,对他说这样的话,一向被老师、同学嘲笑的杰瑞竟有些害羞起来。
彼得老师上课很少训斥孩子们,他总是轻轻走到孩子们中间,俯下身子:“看,这里又丢掉了一个字母。”“嗯,有进步,很棒。”课下,他和孩子们一起游戏,一起疯,孩子们都亲切地称他为“老大”。孩子们学习上有了困难,会请“老大”帮忙;有了纠纷,甘愿听从“老大”摆平。
彼得老师的亲近和鼓励,让孩子们学习信心大增,班上逃学、打架的学生越来越少。
“孩子们,你们要把学习成绩搞上去,我希望咱们班能进步。”“老师,考好了有奖励吗?”“当然有。”“那老师可以亲吻牧场里的那头猪吗?”调皮大王杰瑞怪声怪气地说,班里一阵哄笑。
“好,没问题。”
孩子们的世界如此单纯,就为了看老师亲吻一头猪,他们变了,乱哄哄的课堂安静了,课下学习的身影多起来。
“你不想看老师亲吻一头猪吗?”即使有贪玩的,别的孩子也会提醒。孩子们都想知道老师会否真的亲吻一头猪。
半年后,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有了很大进步。圣诞节前,孩子们对彼得老师说:“老师,你可以去吻猪了吗?”彼得说:“当然可以。”
于是,彼得老师带着这群孩子来到牧场,孩子们在猪圈里找到一头特大特肥的猪。彼得老师走近那头猪,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它。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
一年以后,这个班以全校第一的成绩顺利小学毕业。调皮大王杰瑞也获得了“优秀毕业生”称号。
空荡荡的教室里,彼得老师一一抚摸着孩子们坐过的椅子,看到角落里静静躺着的篮球、墙壁上孩子们的画,眼前又浮现出孩子们欢快的笑脸。想起那些调皮又可爱的孩子们,彼得老师竟有些怅然若失。
一天,邮差送来一份打着心形蝴蝶结的礼物。彼得轻轻打开,是一张贺卡和一张照片:一群孩子簇拥着老师,笑得天真烂漫,身后是一只憨憨的大肥猪。
彼得老师笑着,眼里却有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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