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药飘香探寻亳州
亳州,距离我们的出发地约420公里,这是个不远的距离,如果有高铁两小时就可以到,和去上海一样的方便,然而当我点开购票网站时才发现,亳州的高铁站预计2019年建成……
绿皮火车时速120km/h,是高铁时速的二分之一,窗外的风景一帧一帧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每站停靠7分钟,如果愿意可以下车活动下腿脚,也可以买一些零食,这是习惯了高铁出行的我们已经遗失了的经历。
同行的95后小伙子直呼没坐过绿皮火车,而我仔细想想,上一次坐车居然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经意间,时光流逝,曾经连接起大江南北的绿皮火车竟也变得离我们遥远了起来。
上午八点,我们走进了人声鼎沸的亳州药材市场里,人多到转个身都有可能碰掉一块药材的地步,却被向导姑娘告知:“这不是最高峰的时候呢,早上四五点早市刚开时人是最多的,上万人涌入这里采购药材,全中国的中草药大部分都出自这里呢。”
说起来,家附近的老人们常常会定期相约去医院开一两副中药调理身体,社区医院里轮流来坐诊的医生永远是中医最受欢迎,每当路遇那些拎着中药回家的老人们,我都暗自感慨“玄学,玄学,都是玄学”,“调理”“养生”离年轻人多少还是有些距离,想到老人们手里拎着的中药是出自眼前这个超级大市场,竟然有点恍惚,“中药”、“中医”变得不是那么遥远了。
这里不是旅游景点,各家老板们对待游客装扮的我们也没空接待,我们乐得自在。起初,“土大黄”、“没药”、“阴起石阳起石”、“鸟不宿”等有趣的中药名称令我们好奇又好笑,这些药材从名称到用途我们一概不知,只能先拍下照片之后再上网搜索。转身间,路过一个摊位,看到了一盒“桔络”摆在显眼处,“这也算是中药?!”我不禁感慨道,“当然!这东西专治经络气滞、久咳胸痛的。”老板眼都不抬一下,想来是见多了我这种“不识货”的人。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一到春天就犯咳嗽,严重时还会发哮喘,外婆总是有空就剥桔子,然后说着“桔子筋是好东西”,要我连着“桔子筋”一起吃下肚,这个记忆深刻到我脑海里至今还存着桔络涩涩的口感和外婆的笑容。
原来,中药离我是这么近,早就悄悄潜伏在了我的儿时回忆里。
每一座古城都会有一个城门,千百年来守护着这座城市,然后在现代社会成为一个热门的景点。亳州当然不例外,它的城门矗立在城区“北门口”,北门口不是街,也不成巷,却统领着亳州城诸条老街。在亳州人心中,北门口是进入老街的入口,是领略老街文化的一扇窗口。城门始建于春秋时期,由于频繁的战争,到上世纪50年代初,北门城楼成为一片废墟,1986年亳州成为全国历史文化名城后,在原址重建了城北门和城楼。
如今,城楼“不按套路出牌”被商家和店铺占据,完全没有旅游景点的“意思”,最初目睹此景的我们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待走近城门:老人们坐在城墙边上晒太阳聊天,穿着睡衣外套的妇人从店铺里走出,手里拿着刚刚买到的杂货,小孩子们流连于城楼内的玩具店……
如果说,城门在古代是守护着一座城的存在,那么如今,亳州北城门的一砖一瓦都融入了城市生活,它不是需要买票进入的收费文物景点,而是市民们生活中的寻常巷陌,它鲜活地“活在”这座城市里。
城门不远处的大道中,一座华佗正在疾走的雕塑矗立着,他身体向前微倾,似乎正在向下一位患者家中奔去,身边是滚滚车流,前方还有市民们送上的贡果。说来很神奇,华佗的家——华祖庵位于亳州城中心,华佗的雕像遍布了城市各个街道,亳州人在身边就能寻求到神医的庇护,哪怕仅仅是心理上的也已足够……
关于这座城市,还有太多值得一说的,有技艺精湛的花戏楼,有中国现存最古老、保存最完整的地下大型军事设施——曹操运兵道等等,但无论哪一个,都必须要亲自前往才能被震撼、被打动,有机会希望你也去这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