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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外国间谍联姻:印度“公主”实为重婚者

时间:2024-10-22 01:40:43

文/佚名1940年7月,一名特殊的女客款款步入外滩和平饭店(今天的锦江饭店)的大堂,这名自称印度公主的苏玛里一掷千金,在上海滩最昂贵的酒店长租下了一间套房。芳龄22岁的美女苏玛里,号称印度公主,真实身份却始终成谜。她举止优雅,风姿卓绝,立刻成为上海滩的焦点。

当时的上海还有它霓虹灯下的另一面——作为中国最大、最国际化也是最危险的城市,地球上没有一个地方比上海更适合成为秘密间谍战的发生地了。上海的富庶和鱼龙混杂使其成为野蛮的经济利益之争、意识形态斗争和政治阴谋、暗杀的战场。

二十四层地狱

当时的上海仿佛是陷于战事的西方世界的缩影,同时又成为了欧洲难民的远东避难所。这里聚集了各种身份复杂的人,从而汇集成别具一格的场景——“白”俄与“红”俄将他们相互之间的刻骨仇恨从母国带入上海,远在异国他乡却仍厮杀不休;德国商人在德国花园总会忠实地庆祝希特勒的生日,却沮丧地发现,在上海他们的人数已被逃离纳粹迫害的数千名说德语的“非雅利安人”难民超过;高高在上的不列颠“上海居留民”与富有的塞法迪犹太大亨们擦肩而过;韩国黑帮、菲律宾音乐家、赌场老千、扒手和各类诈骗犯在上海也如鱼得水。不同国籍的娼妓在国际大饭店、和平饭店等地勾引游客,或者在其他公开或不公开的风月场所勾引各国海员和军人。

极力保持优雅姿态的上流社会社交圈和下层的劳苦大众,奢华与赤贫,虚荣与污秽在上海的土壤里共生共存。在仙乐斯夜总会,这个城市第一个装配空调的高级社交场所,英国大班、青红帮大佬与其妻子或情人一起在午夜翩翩起舞。门外,身着制服的俄国门卫,身上佩戴着从虹口市场论打买来的假徽章,自封为前沙皇将军,不时驱赶阴魂不散的残疾乞丐。在其他一些中下等的舞厅、酒吧和“会所”,白俄“舞娘”和中国“歌女”们成排地站在门口招揽生意。据统计,上世纪30年代中期的上海,每13个妇女中就有一个以卖淫为生。

一名美国传教士如是说:“四十八层摩天大楼组成了上海,大楼的下面却是二十四层地狱。”

苏玛里“公主”

现在让我们回过头来了解一下流亡的苏玛里“公主”。她究竟是谁?她真是印度公主吗?她为什么来到上海?

苏玛里公主确是印度帕蒂亚拉邦末代土邦主的家族成员,据帕蒂亚拉邦土邦主的回答,她的确是这个家族的一员,“她有可能是我的女儿,因为我一共有23个女儿。”苏玛里“公主”曾经嫁给印度国家铁路局的高级官员但不久后离异。有传言说她是女同性恋者,而这完全与印度传统背离,因此被土邦家族驱逐。麦孔将调查报告做了绝密封存,副本交给上海的英国情报机构代表哈利•斯特普托,同时,苏玛里和她周围的人继续受到英国情报机构的监视。

她身上充盈的东方神秘气质,举止的优雅,让她在社交场的明争暗斗中战无不胜,男人们只要见过她一面,鲜有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者,连酒店大堂的男侍者也对这名女客人过目不忘。

当然,苏玛里之所以引起英国情报机构的注意,决不仅仅因为她可疑的身份和层出不穷的花边新闻,环绕在她身边的人物,才是问题的关键。因为,她的朋友——米奥里尼医生、厄本医生和德贝里埃统统都是轴心国的间谍。

苏玛里和她的圈子只是众多的亲日派政治阴谋团体之一。另一个重要人物是多面人“尤金•皮克船长”,此人拥有多重身份,行为乖张莫测。“皮克船长”也只是他的众多名头之一,和“欧万斯先生”、“科林治医生”这样的称谓实质上并无大异。

多面人皮克船长

“皮克船长”原名艾夫根尼•科耶夫尼科夫,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在俄国军队中服役,后来他自称曾11次被德军俘虏但每次都成功越狱。1919年至1922年间他在莫斯科陆军军官学校和音乐与戏剧学院学习,毕业后供职于苏联驻阿富汗和土耳其大使馆,任陆军武官。1925年,皮克随苏联军事代表团来到中国,在接下来的两年中,为共产国际在中国开展工作。1927年,他将共产国际的机要情报出卖给英国情报组织,皮克绝对不是个忠于英国王室的国家特工。这个兜售情报的多面间谍在向英国政府收取了丰厚的报酬后,又瞄准了山姆大叔的腰包,与美国财政部长的第一桩情报交易,他就轻松赚到了2000美元。

上世纪30年代的上海滩,皮克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他既是远东大剧院的老板,也是戏剧、歌剧和芭蕾舞演员。在那段风光的时间里,他最为人熟知的名字当属尤金•霍文斯,这是他的艺名,也是他无数个名字中风头最劲的一个。二战后,美国情报机构的一份报告中形容他一方面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优秀的语言学家;出色的演员;文笔流畅的作家”,另一方面是个“能力极强的谋杀犯、特工、叛徒和军火走私贩。”

1937年秋天,“八•一三”事变后,英、法、美、意驻军与日本协定划分在上海的驻军范围。皮克开始为日本海军情报局的上海办事处工作,他聚集了一批外国人,专门从事针对英美等国的反间谍行动,搜罗了大批西方情报提供给日本人。

1940年,皮克在日本度假期间结识了日本军官大谷稻穗中佐,此人后来成为海军情报局驻上海的总负责人,同时也是皮克的幕后老板。也许皮克此人注定就是一个带着无数张面孔的演员,倒在西线战场上的俄罗斯士兵是他,将苏联共产党人送入日本法西斯魔爪的也是他;在上海舞台上表演《胡桃夹子》的是他,操纵黑社会打手绑架良民走私军火的也是他。

且看他的手下笼络的是一些什么人——长号手内森•拉比(真实身份是芝加哥黑帮的职业杀手)、上海滩上最臭名昭著的日本流氓头目、俄国前海军官员迪波特(皮克的忠实随从)、敲诈勒索的老手弗拉基米尔(日本宪兵和盖世太保的线人),还有十几朵掩人耳目的俄国交际花。皮克的地下情报集团总共40几人,这帮人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来,在日本人的庇护下,只要有利所图,任何人都可以被他们收买和出卖。

暗战渐酣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同时对英美宣战。一小时后,中国时间12月8日清晨4点,日军向美军驻守在上海黄埔江上的“威克”号和“北特烈”号劝降,负责劝降的就是皮克的日本后台大谷稻穗中佐。“威克”号成为二战中惟一向日军投降的美军军舰,后被日本海军征用,改名“多多良”号。而另一艘军舰“北特烈”号的舰长斯坦福•波金霍恩少校当场拒绝,于是被日军击沉,成为在上海黄埔江上惟一被击沉的外国军舰。舰上18名船员,6人殉职,多人重伤,3名获救上岸,其中2人被捕,仅一人士官詹姆士•卡宁在逃。日军向英国政府驻上海联络处施压,英方负责人休•科勒只好三番四次发布公告,劝降卡宁。但卡宁化名“崔斯先生”,一直潜藏于上海。又有人传说他辗转逃到了重庆,在接下来的四年间和国民党政府合作,从事无线电情报工作。

苏玛里的朋友迈米奥里尼“医生”发达了起来,为了储财,他订做了一块金砖,谁知道这种露富的行为引起了德国人的警觉,他被怀疑同时向蒋介石政府出售轴心国的情报,不久,奥里尼“医生”暴毙在上海一家医院。后来发现他生前曾一度钻研中国的毒药,死后尸体又由纳粹集中营的法医解剖。这一切不由得人们怀疑此人的死与盖世太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那块沉甸甸的金砖,随后也不翼而飞了。

另一个重要人物——赫尔曼•厄本“医生”,和轴心国的蜜月则较为长久。他曾在浦东的难民营当了两年多卧底,为日本宪兵搜集情报。

皮克本来被判杀人,即将服刑,但依靠大谷稻穗这个强硬的后台,他在珍珠港事变前一个月就被释放,开始为日本海军情报处服务。在接下来的三年半时间里,上海进入了更加黑暗的沦陷期。

1943年4月,皮克和苏玛里这两个外国间谍团体突然结成了联盟,联盟是以苏玛里和日本人高见守彦的联姻完成的,这场婚礼仿佛德、日轴心国盟约在上海的缩小版。高见守彦像苏玛里一样炮制了自己“欧洲伯爵”的贵族身份,事实上他是出生在纽约的日裔医生,持有美、日双重国籍。而新娘子苏玛里“公主”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重婚者,因为她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印度丈夫正式离婚。然而,就是这样两个人,在上海国际大饭店公开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来宾囊括了上海沦陷区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和政界要人,德国、日本高官,俄国逃亡贵族、汪精卫政府要员,统统盛装出席,一派“大东亚共荣”的景象。

间谍的末日1945年9月以前的上海,仍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但战争发展的方向显然不可逆转,日本的统治已经接近崩溃。苏玛里私人酒会的宾客名单,越来越多地出现了陌生的美国名字。她多次公开宣布自己被高见守彦的背叛深深伤害,同时频频与帕蒂亚拉邦的印度家人联络,请求他们给予自己经济支援,要脱离上海“这座悲惨的城市”。二战结束后,她的行踪已经不可知,1946年时有人曾见过她,这个命运多舛的“公主殿下”称自己准备嫁给一个美军军官并移民美国。这是关于她的最后消息,此后,这个上海滩著名的社交皇后销声匿迹。

而“尤金•皮克船长”也没有善始善终,他拒绝了自己的“上司”和“恩人”大谷稻穗从日本军部私自挪用了一百万日元,拒绝了在日本经营俄国俱乐部的邀请,转投了美国人的怀抱。在这条变色龙的职业生涯末了,他还是被美国政府遣送回了上海,接受国民党政府的审判。不过这个情报场上的老油条轻易就利用美军反谍队重获自由。1949年4月,国民党政府撤退前夜,皮克逃到台湾,并打算继续以共产党问题专家的身份取得蒋介石政府的一官半职,但最后在台湾政府的内讧中失势,被关押于台北监狱。

历史的一页早已翻过,从和平饭店望向黄浦江,外滩已不再是英法领事馆和日本宪兵部进行拉锯战的场所。无论是公开的对抗,还是复杂的地下斗争,所有盘根错节的人物关系,都被战争的洪流冲洗得干干净净。那场发生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具有国际性质的上海秘密战,连同显赫一时的人物们,终归流失在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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