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药飘香探寻亳州
我们一路步行,经过了曹操公园,公园的大门被黄灯照得十分显眼,碍于行李在身,便没有进去。除了药材之外,出生于此的曹操也是古城亳州的另一张名片,我们初来这里不过片刻,就都遇上了。
第二日早晨,我们与约好的向导碰面了,本以为会是“组织”派下来的严肃人物,结果却是一个温和的姐姐,接下来的行程中,我们一行人有了她的带领,变得非常轻松。
每天清晨四五点,亳州中药材市场就开始熙熙攘攘了。来往的人们在这里交易、闲聊。市场上陈列的药材品类繁多,有许多常见的品种,但更多的是有所耳闻、但未曾一见的药材,黄白黑红各色齐全,还有卷成一团的蛇干、泡在酒里的蛤蚧、海马之类的动物药材,看起来十分新奇。市场上虽然人流如织,有些拥挤,但也正因此充满了人间烟火味。一间店铺的老板似乎是向导的朋友,恰好左右无事,见我们在药材间打转,便简单讲解了一些中药知识,给我们扫扫盲。来赶集的人们在这里议价,在各色药品之间穿梭,构成了一副极具亳州特色的风情图。亳州城的药市由来已久,自古就是就是药商云集的地方,大概和这里走出了一位神医华佗有关吧。
走在亳州的街道上,可以发现除了药铺之外,大大小小的酒行也随处可见,与如今随处可见的现代商业街相比,这样开满小店铺的街市则让人觉得更有“过日子”的味道。向导说,作为一个亳州人,家里亲戚中总有那么一个从事药业的,也总有一个从事酒业的——这酒就是大名鼎鼎的古井贡酒,其由来是当年曹操向献帝刘协进献的亳州地方酒,被刘协列为了贡酒,如今千百年来历久弥新,已然是亳州的一大支柱产业了。在这里尝两口香醇的贡酒,再瞻仰一下酒神广场上高大的曹操像,也不枉来贡酒的发源地走一遭了。
说来有趣,想起在亳州走过的地方,才发现在这里诞生的名人,都恰好能与养生之中的一样有所对应——华佗代表了“药”,曹操代表了“酒”,老聃则创立了“道”,说亳州是一座养生之城毫不为过。提起亳州和道文化有关的地方,值得一去的地方是天静宫(俗称“老子庙”)、陈抟庙和道德中宫。走在道德中宫的时候,才意外地得知,这里就是当年孔子向老子“问礼”的地方,庭院里还有两位先贤对坐的雕像。对于爱好先秦文化的我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小小的惊喜了。
再说说对亳州食物的印象吧。由于行程并不是很长,因此对当地的小吃没能大规模扫荡一遍,不过我们一行人对当地的展沟烧饼都赞不绝口,尽管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啃起来特别有味道,咸味适中,很有韧劲,实在是充饥又解馋的好东西。在东道主的接待下,我们还品尝到了独具特色的“药膳”。虽说食药同源,但真的在每一道菜品都践行这一点,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值得称道的是,满桌的菜虽然都被配以“药方”,但尝起来却丝毫没有药味,甚至连看上去有些肥腻的肉,其中的脂肪也被滤过,入口即化。如果要说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那就是药膳口味清淡,习惯了重口味的食客可能需要适应一下了。
这些天走过的地方,不必一一细说,不过整体看来,除了常被提及的历史文化和养生之外,对亳州最大的印象,是这里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
跟着向导走在路上,总是看到她碰到熟悉的人打起了招呼;在热闹的城门附近,我随手指着路边的一座样式有些古旧的老建筑,向她询问时,她于是简单介绍了一下那间老房,然后又说——“哦,那是我同学的家。”好像生活在这里的人彼此没有那么疏远。呆在这里的两天,出门买个饮料也能跟素不相识的老板侃上几分钟,这都是让人感到亲切的小事。
同样的一种来自景点的“人情味”也让人觉得颇为难忘。亳州的许多景点就在寻常巷陌中,似乎跟住在这的人都贴得很近。我们在街道的这一头吃完干扣面,擦擦嘴就能走进街那头的曹操地下兵道;在老城区兜兜转转,就能看到一道不算太起眼的小门,里头的华祖庵会让你感到十分惊喜;更不用说走在“打铜巷”、“竹货街”这样的地方,或许某个让人无意间多看了几眼的角落,就恰好有着一段过去的故事。由于地下有着八千多米的曹操地下运兵道,亳州的老城区是没有办法大力改造的,大概也是因为这样,老亳州的许多韵味才得以保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