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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公务员考试申论文章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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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书籍名:《2009年公务员考试申论文章百篇》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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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印度人可以将种姓制度归咎于宗教,南非可以将种族隔离制度归咎于白人种族主义,而我们中国却一直在搞“工农联盟”、“向贫下中农学习”,“农民”确实不应该是一个低等的“种族”。况且所有的中国人上溯三四代,他们的祖先全都来自于“农民”这一“种族”。

            我很不愿意把农民问题与印度的种姓制度和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相比,作为中国人,这让我感到羞耻。但想要说明白中国的“农民”是一类什么地位的人群,实无更恰当的比照对象。中国不仅有“农民工”,还有“农民企业家”、“农民商人”,何曾听说过“钢民企业家”或“煤民商人”?在中国,农民根本就不是指“农业生产者”或“农业经营者”,他的确是指那些依血统而成立的农民(除非成为城市的投资移民或智力移民)。用国家的力量来维持这样一套隔离制度,不仅是不合理的,而且是罪恶的、万恶的!将来的中国人必然会象谴责南非种族隔离制度一样地谴责中国的农民隔离制度。

            五、农民问题的解决

            既然我们分析了农民问题的性质,实际上也就指出了其解决的办法,农民问题的解决需要一场农民民权运动。既然三农问题的形成应该归咎于农民隔离制度,那么,只能无条件地解除隔离,让农民成为自由和平等的中国人。这应该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也不能够从经济学或财政学上寻找拖延解决的理由。正如南非不能够因为黑皮肤的人口太多而担心白人社会容纳不了就必须种族隔离一样,我们也不能够因为政府的困难或城市的困难而隔离任何中国人,哪怕他只是一个农民的后代。中央财政和省一级财政花多少钱去开奥运、办世博,兴建多少爱国主义工程,给后人留下多少“优质资产”,在我看来,实在比不上把钱花在废除农民隔离制度上更意义深远、更公正、更正义。这是比美国的黑人民权运动更加伟大、更加深刻的社会变革,但它不应该比南非废除种族隔离制度更困难。南非的白人曾经恐惧过黑人将涌入他们的城市乐土、增加他们的就业压力,但这绝不能构成剥夺别人同等权利的理由。

            石家庄、宁波等一些地方政府正在尝试改革户口制度,让农民有合法的投资移民、迁居移民、就业移民的通道。这比建设小城镇那种空中楼阁式的方案要现实得多,劳动力跟着资本走,而不可能让资本到莫须有的小城镇去寻找劳动力。这是有限地解除隔离的一项措施,它更应该在全国范围内无条件地实施(任何入籍收费都是无理的、歧视性的)。完全彻底地改革户口管理制度,也还远远不够,户口背后和户口之外的那些权利和利益才应该是农民真正的目标。各类企业、各色人等按同样的税则纳税,各地的学生按同样的分数线考大学,所有中国人都享有从政、务工、经商、务农的同等机会和平等权利,有同样标准的福利保障。这样一个改革目标,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任何困难都不应该成为否决这一目标的前提,任何推搪、敷衍都是历史性的错误。

            诚然,城市的教育、就业、交通、环保和公共服务方面的压力无疑会增大,但我们不应该把农民先天地想象成“盲流”。农民可以而且能够按市场的法则做出他们的选择,当城市没有可供自由选择的职业时,“农民”不至于会执着到为了一纸已经与农村户口完全相等的城市户口而放弃故乡的一切。因为他们和城里人一旦有了一样的自由,无论在乡村和在城市都是同样权利的中国人,有一样的政治权利、经济权利和社会权利,没有回到农村和下一次入城的制度障碍,从事何种职业、居住在什么地方,只取决于自身的劳动技能、教育背景和市场选择,他们为什么要去破坏城市的稳定呢?

            中国的国情是人口多、耕地少,隔离制度所起的作用只是加剧了这种状况。农民反感计划生育、农民重男轻女,其实这主要是家庭农业的特点,因为独生女儿出嫁就意味着农户经济后继无人,意味着家庭经济事实上的破产,农村计划生育的困难正在于此。所以农村人口的增长速度超过城市、农村两性比例失调正是城乡隔离的后果。长期实行城乡隔离,人口与资源的矛盾还会加剧,三农问题必将进一步恶化并使解决的难度与日俱增。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刚刚实施户口管制的时候,城市是缺少自由市场经济的,自然没有自由地调节劳动人口的能力,不可能按市场的功能吸纳农民中的剩余。九十年代以后,市场化的经济改革为废除农民隔离制度创造了基础条件,市场经济的发展已经使农民隔离制度松动。不幸的是,政府在这个松动过程中又实行了错误的政策。政府面对三资和私营企业对农村廉价劳动力的需求,面对城市市民主动放弃粗活、脏活、累活、低收入活所造成的空缺,虽然不再用行政命令对农民进城加以限制,却改用收费、盘剥的办法来表达歧视,人为地干涉城乡居民平等竞争的劳务市场的形成和发展。隔离会造成痛苦,歧视将播种仇恨,政府如不改弦更张,势必为未来的社会冲突埋下祸根。目前的中国正处于城市人口老龄化、市民职业白领化的发展进程之中,城乡已有融合和劳动力互补的需求,农民自由入城不仅是农民的需要,也已经成为城市发展的需要。如果政府以市场力量为主并引导得当,应该可以再创造出更多的劳动与资本融合、城市与乡村融合的需求。

            把农民进城想象成一场灾难,这是一种“种族”偏见。不能忽视的是,当今中国的经济增长,国企、私营和外资已三足鼎立,而私营和外资企业中,农民出身的工人是主体。在广东,农民工维持了珠三角的繁荣,同时还维持了他们故乡的农村政府的税费收入。把三亿左右的农村剩余劳动力仅仅当作负担,这是一种弱智和短视的观点。英国人、葡萄牙人可以让中国的农民把渔村建成香港和澳门,江浙的农村移民可以造出一个大上海,中国的农民自然也可以扩大若干个城市、再造若干个城市。将过多的人口从太少的土地中解放出来,用市场的力量重新将劳动力资源洗牌,让民间的资本、外来的资本与城乡劳动力自由组合、优化配置,如果人口和资本都有是自由的话,浙江龙港那样的农民城市将会更多地被创造出来。浙江的龙港是完全由农民创建的城市,可以设想,农民的劳动力和精英们的资产和智识在自由的市场制度下相结合,是可以再造一批深圳、东莞和顺德的。

            应该指出,农民的权利缺失并不仅仅体现在户口簿中。户口作为记录公民出身地或居住地的证明,本是无可厚非的。体现在户口簿中的权利也还远不是城乡人民权利的主要部分,中国人还有很多权利是写在党证、官证、资产证上的。

            我们的愿望是,中国的农民得到一张无差别的户口簿的时候,户口将仅仅成为“户口”而不是一张“权利等级证书”。所以,关键的问题绝不是户口簿上面取不取消“农业户口”或“非农业户口”这几个字,而在于户口簿上的任何一个字都与人的权利的多寡、身份的高低不相干。如果我们用改革的办法实现了人民的真正平权,不再因血统、因居住地、因职业的不同而按不同的税则纳税和按不同的名目缴费、按不同的就业制度和不同的社会保障制度生活,如果出身于乡村居住于乡村的公民不仅可以成为工人商人和普通公务员,也可以成为国家主席和政府总理,当主席退休时体面地回到他的农场旧居去,谁会在乎他户口簿上写着什么居住地和什么血统呢?

            从广泛的意义上讲,农民的身份革命作为一场人权运动,要完成它,必然伴随着政治经济和文化层面的重大改革,那么它所解放的就不仅仅是农民自身,而必将导致全体中国人的人权回归。以此而言,废除农民隔离制度、推进农民人权运动,是值得学者们大讲特讲、大书特书的。

            新当选的十六届中共中央于2002年12月底和2003年1月初分别召开了以农村工作为主题的政治局会议和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强调将农村工作作为党的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胡书记、温常委、曾常委上任之初即深入农村,访贫问苦、关怀弱势,这是值得我们期待的。

        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出路

            1,“坏的市场经济”与“不完全的市场经济”

            在1990年代中,中国社会出现了裙带资本主义泛滥成灾的苗头,对此,吴敬琏等严正提出反对,提醒人们注意分清好的市场经济和坏的市场经济。这对社会具有积极意义。但是一个同样严重、也许是更加深层次的问题却为人们严重忽视了,这就是――还应该更加注意分清完全的市场经济和不完全的市场经济。

            在裙带资本主义背后,还站立着更为可怕的国家至上主义和后极权主义,它使得今日中国实行的市场经济,不仅含有很大的道德上“坏的市场经济”的成分,而且还是结构上严重残缺的“不完全的市场经济”。

            1992年,中央正式宣布经济领域以建立市场经济为目标,但是仅仅过了1―2年,那些市场主义的真诚倡导者就实行了收权的宏观调控政策,以及加强中央财政汲取能力的分税制。他们显然没有能够理解自1978年以来所实行的在经济领域放权让利等压缩和消解极权主义的战略性努力,未能认识到中国改革背后大尺度的历史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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