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若锦的妹妹点点头.若锦又细细说道:"万岁爷让我好好照顾她,我在佟府那段日子里,发现她与四阿哥有过苟且之事.我虽不知道她与四阿哥做什么,可是每次他们见面都是鬼鬼祟祟,关紧房门说话.后来皇上还亲自下旨,命四阿哥速速成婚.我想,万岁爷也是知道她与四阿哥的事,所以才想出此策,想分开他们.这次她中选后,四阿哥见着她那表情,还有她瞧见四阿哥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我都看在眼里.四阿哥与她,肯定有瞒着人的事.只要我把这些都告诉万岁爷,你说万岁爷眼里还容得下她么?万岁爷眼里容得下一个背叛他的女人么?"
听完若锦的话后我吓得往后倒退几步,原来不仅德妃,皇太后,玉龄,连若锦和康熙都是知道我和四阿哥那些事的?但是康熙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如果若锦真的把这件事情桶出来,对我和四阿哥的影响都是极大的.不知道康熙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错事.可是四阿哥不是历史上的雍正吗?如果康熙不欣赏他,为什么会把皇位传给他?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历史吗?
不行,越想越乱.我忙往回走,依稀还听到若锦说:"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得宠.瞧,昨晚皇上就翻了王答应的牌子.今晚保不准就其他主子的牌子.她只不过是让万岁爷连续翻了两晚牌子罢了.宫里的人却说她荣宠后宫.荒唐!"
康熙翻谁的牌子我不管,这些都不是我该管的事.我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一路小跑,跑回景仁宫.一路在想,我该怎么办,四阿哥似乎还不曾放弃.我该说什么才能与他彻底断了?我知道我不能在和他纠缠下去,现在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我这么做是害了他,也害了我自己.不是说好了要善待自己么?那么,就跟四阿哥断了吧.
想着想着,我跑到御花园.正想继续往前跑,却被郭络罗氏叫住."佟嫔娘娘这是打哪去呀?怎么这么急?"
我看了看身后,不少女人啊,行啊,都约好了再这里找我麻烦吗?我挺直了背,走上前,冷冷地说道:"原来是郭络罗答应.怎么,我去哪还要向你报备吗?我说郭络罗答应胆子也太大了吧?见了我也不请安行礼."
这时,宜妃从亭子中走出来,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亭子中还坐着人的.宜妃缓缓说道:"那么佟嫔妹妹见着本宫,也不会请安行礼吗?"
我冷冷看她们一眼,好的很啊.人家宜妃娘娘都在,我能怎么办,只好行礼呗.我半福下身,
说道:"请宜妃娘娘安,宜妃娘娘吉祥."
宜妃藐视的看了我一眼,又假装责备她妹妹:"洁儿,怎么连规矩都忘了?莫不是昨天不小心磕着头,连规矩都忘了?见着佟嫔娘娘也不请安."最后一句宜妃是看着我,咬着牙说的.
郭络罗答应甩甩帕子,满不情愿地福下身道:"佟嫔娘娘吉祥."
我也假笑道:"既然是宜妃娘娘的姐姐,我也不追究了.郭络罗答应快起吧.大家都是同届秀女."同届秀女,我是想刺激她,我现在是嫔,而你只是个小小的答应.
郭络罗贵人咽了口气,见周围没人,马上冲上来怒喊道:"别以为你封了嫔就了不起.皇上的心你不也照样抓不准.昨晚皇上还不是照样翻了王答应的牌子.我告诉你,皇上今天就封了王答应为贵人."
原来是这样.我压着呼之欲出的火气,冷笑道:"那又怎么样?又不是封你郭络罗氏为贵人.有什么可高兴的."
郭络罗氏更来劲儿了,像泼妇骂街喊道:"你只不过是比我们早册封,早晚皇上也会册封我们的.到时候,看你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这时,锦答应也很识趣的出来,陪笑道:"洁妹妹,你就别生气了.得罪了佟嫔娘娘可不好.人家可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呢.若是得罪了佟嫔娘娘,以后压着咱们可怎么办呀?"
郭罗络氏已经是丧失理智了,说道:"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嫔么?有我姐姐在,有姐姐关照咱们.出不了什么事儿!"
我火了!郭络罗氏也太目中无人了.我的眼光马上看向宜妃,问道:"难道宜妃娘娘就是这么教妹妹么?雅琳不懂,想请教娘娘."
宜妃正想说话,郭络罗氏又睹上来说道:"我姐姐怎么教我犯不着你管.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是以下犯上?"
"难道你就不是以下犯上了?"稳重的男声响起,不用看我也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康熙了.
大家都朝康熙跪下请安,只见宜妃,郭络罗答应,锦答应的脸色都是五颜六色的,就像调色盘似的.
郭络罗答应想说话,但是又说不出.康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瞪向锦答应.吐了口气说道:"宜妃,今日朕卖你一个人情,你赶紧带你妹妹回去,以后朕不想再瞧见她.今日的事儿,朕也不希望以后再发生.朕说过多少次,朕终日忙于国事,不想为后宫这点儿小事忧心.宜妃你是四妃之一,管理后宫,但你却没有尽到你的责任.反是纵容她们.若今日朕没有经过,没有听到方才那翻话,朕不敢想象朕的后宫会如何,琳儿又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宜妃忙说道:"皇上恕罪,臣妾知错.是臣妾管教无方.没有管好妹妹."
郭络罗答应也马上就哭着说:"皇上恕罪,臣妾知错,臣妾知错了!"
我真佩服她,刚才还是理直气壮的,现在好象错的不是她,委屈她了.
康熙是气到连看也不想看她了,语气里也没有温度,只听康熙说:"今日之事朕不想再追究.方才朕的话,你们都明白了?"
宜妃,郭络罗答应,锦答应都答道:"臣妾明白."
康熙往前走了几步,拉我起来,心疼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又说道:"但是罚还是少不了的.为了警诫其他人,宜妃为后宫之主,没有管教,没有尽其责任,就罚宜妃撤去绿头牌子三个月.郭络罗答应以下犯上,冒犯佟嫔,撤去绿头牌子,没有朕旨意,内务府不得重上牌子,回庄宜院思过.锦答应教唆郭络罗答应以下犯上,罚至辛者库为奴."
康熙说完后,宜妃端庄的谢恩.郭络罗答应则是摊倒在地上.锦答应也是脸色苍白.大概她没有想到,她的完美计划连说的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心情没有多大的起伏.少了一个郭络罗氏还会有其他人针对我.而且今天这件事我跟宜妃的梁子算是真正结下了.听说几年前她的另一个妹妹郭络罗贵人役了.只留下一个六公主.六公主今年也十三岁了.一直也是由宜妃照顾.现在她唯一的依靠郭络罗答应还没被临幸,康熙却说以后不准重新上牌子.她肯定会把矛头指向我,认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康熙又说道:"都不要在这哭哭啼啼了.朕看着心烦."
宜妃,郭络罗答应都缓缓退下,只有锦答应是被拖着离开.若锦被放到辛者库我不是应该很开心才是么？这不是代表不会有人再提起我和四阿哥的事了吗？可是当我看到她那双“我绝不会放过你”的眼神，却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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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宜妃和郭络罗答应退下的速度像龟爬一样,若锦是死气沉沉的被人拖走.等宜妃和郭络罗答应都退下后,康熙又遣走所有宫女太监,让他们都退得离我和康熙远远的.然后康熙又一个人拉着我到御花园的亭子里坐着.
几个月前还是四阿哥陪我,现在换他老爸了,真是本年度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打住打住,不是告诉自己了吗?不可以再想四阿哥了,千万千万不可以!
康熙握住我的手,温暖地说道:"朕已经很多年没在这儿闲坐了."
我不明白康熙的意思,什么叫很多年没有在这里闲坐?整个紫禁城都是他的家,他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呀.
康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有人能陪朕静静地坐在这儿.她们总是叨扰朕.让朕不得一刻安宁.朕倦了,便一个人在乾清宫做算术."
康熙轻声地道来,像是在说故事,也像是说起陈年往事.原来千古一帝也喜欢打打小报告,也喜欢像二八年华的小女生聊心事.真是太有趣了.我的嘴角不襟流出笑意.
康熙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问道:"怎么突然笑了?朕可是有什么不妥?"
我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雅琳觉得很奇怪,皇上为什么不找其他娘娘陪您来御花园坐坐,聊聊天呢?"
话一说出,我就后悔了.皇上跟妃子是君与臣,也是君与妾的关系.康熙又不爱她们,有什么话题可聊的?我忙眨眨眼睛.
康熙更用力地紧握我的手说道:"朕何曾不想?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罢了."
康熙似乎有点失望,我抱歉地看着康熙.康熙的心理调节能力非常好.马上又笑道:"只是如今,朕已经寻到合适的人选了."
我心里很好奇,是谁?但是我又不敢问出来.打听皇上的私隐,搞不好会被杀头的.我还是别问那么多了.
康熙拉起我,走下台阶站在湖边,说道:"琳儿你瞧,湖里的冰都融了.这几天也开始暖和.冬天也快过去了吧."
我机械地点点头.康熙又是温柔地说道:"往后得空也别总窝在景仁宫,也陪陪朕来御花园走走,说说话.有朕陪在你身边,其他人你也别怕了."
我知道康熙指的"其他人"是什么人,不就是那些爱争风吃醋,总是针对我的女人嘛.但是康熙刚才的话里又好象暗藏着什么.温柔,但又不容拒绝的圣旨.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