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天看到你的笑容……也好。”唇边逸出一丝苦笑,“也好。”
“什么?”我转头故做惊讶的看他,“就这样放弃我了?青年材俊一下子就找到了新的方向,这么快就结束了对女主角的苦恋?太让人失落了。”
他没好气的白我一眼,脸上真正有了笑容:“你又变回从前的样子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愉快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不管怎样,小枫,我爱你。”
“我也爱你。”
柯楠莞尔,是的,我们都知道,我们的确彼此相爱,当然,非关爱情。
第十六章
下了车,我弯腰对柯楠摆摆手。
柯楠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等我的黄真,又看看我,摇头笑笑,开车走了。
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黄真身边,他揽住我,手紧一紧,我仰头还之灿烂的一笑,走上楼去。
又过了一天,爸妈看我已经基本恢复,就动身去姐姐那了。
爸爸对黄真的出现意外之余还有些失望,毕竟已经在心理上接受了柯楠。但亲爱的老妈, 对黄真却有新的评语:不卑不亢,有理有节,虽然没有柯楠的活跃,却也沉稳可靠,值得信任。
听我讲过爸喜欢闲暇时练练书法,黄真找来一方端砚。
老爸开始拒不肯收,让我给黄真送回去。妈妈批评他:“人家孩子也是一片好心,投你老头子所好,既然小枫认可他,你还发什么疯?”
爸不说话,拿着砚台看了半晌,才告诉老妈:“你可知道这砚台的名贵,我怎么能随便收下?”
“怎么了?”我和妈妈凑上去研究一会,不得要领。
“这上面少见的天然纹彩且不谈它,就说这超过一厘米的猫儿眼,它竟是活的!”他啧啧惊叹。
“什么猫眼,还死的活的。”妈白他一眼,“反正是人家的心意。”
我跑到柜子里翻了一气,找出一幅当时黄真写的仿雍正的书法,拿给老爸。
“这是他写的?”老爸大为惊讶,继而陷入沉思。
“写的不错。”看热闹的外行——老妈也在一边夸赞。
慢慢的爸爸脸上露出了笑意。
小心的卷好字,他对我说:“砚台你还是还给他,告诉他,这幅字我很喜欢,先带走了。”
嘿,说什么来着?这呀,就叫歪打正着。
送走爸妈,我转达了爸爸的意思。黄真呆了一下:“伯父果然是个行家,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同意用这方砚台的,就请你先代为保管吧。”
“恩。”我点头。
回到家,我泡了壶咖啡,拉上窗帘,打开台灯,搁掉电话,坐到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吧。”
“来干嘛?年轻的小姐?”他贴近我的脸,狰狞的笑。
呃,我脸一红,忙推开他。
他坐下,静静的看了我一会,终于开口:“我叫胤禛。”
果然如此,虽然心中猜测过多次,真正听到这个名字,我手里的杯子还是震了一下。他的字经小婵提醒后我专门找到雍正的书法对照过,不仅形似,而且神似。康熙四十六年,雍正只不过是一个贝勒,黄真又怎么会专门去模仿他的字?
再加上他的气度个性,还有初见那天曾被我忽略的那句:“我刚从黄鹅……呃,刚准备出宫去。”什么黄鹅?他离开我的日子我经常反复想他说的话,就这句最让人摸不着头脑。有一天,我终于想到,也许是“皇额娘”而不是“黄鹅”。
见我只是沉默的点点头,黄真颇为惊讶:“你难道已经猜出来了?”
我笑而不答,心中忍不住大大的佩服自己。
“枫儿,我还真是小看了你。”黄真欣喜的扬起眉毛。
“我曾经以为你必不会相信,说出来徒惹你反感。而且,在史书上我的名声并不好听。”他迟疑的说。
“你说什么,我都信,而且,说你是雍正,在今天并无任何好处,我为什么会不信?至于你的名声,别人的记录肯定有主观成分,不尽属实。我只记得我爱听的,好象你很勤政?”
他的眼睛逸出光彩。
“再说,”我叹口气,“换了谁,身处那样的环境,都难免深陷其中,谁敢说自己是干净的?是黑是白,天晓得。”我的话语中难掩对宫廷的厌恶。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静默一会儿。
“那天,我见过皇额娘,刚准备出宫,就出事了。可是我翻遍了史书,都没提到我的失踪。”他皱眉。
是啊,这点我也想不通。照说,他的身体都过来了,几百年前怎么还有一个胤禛呢?
“除非,”他停下来,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又想了一会,终于苦笑着说出了他那个可怕的猜想:“我是在我自己死后穿过来的。”
我心里还是哆嗦了一下,太诡异了吧?
握住他的手,很温暖。他看我一眼,放下杯子,将我的手握在手心里。
稍微找回了一点安全感,我侧过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穿过来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记不太清,好象是中秋没过几天。”我回忆。
“八月二十三,据史书所说,雍正十三年,也就是公元1735年的前一天夜里,雍正暴卒。”他告诉我。
我张大嘴巴看着他:“可你好好的呀?”
“我也说不清,而且,我记得的只有康熙46年之前的事,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其中玄妙。”
我们又讨论了一会,陆续排除了各种可能,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算了,”黄真摇一摇我的手,“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至少我可以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我心里一动,却又无法再有进展,索性放弃了。
“刚开始,很不适应吧。”我有点心痛。
他神色暗了暗:“很痛苦。”
我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手,心中黯然。
“所以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吗?”他抬头,深深的看着我,“如果第一个碰到的是其他人,我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你这就来报恩了?”我做不悦状,“放开我的手,这可不是对待恩人应有的态度。”
“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好可怕,我不要你报了。”我起身作势要逃,手却被他紧紧拉住,随即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
“既然救了我,报不报恩就由不得你了。”他在我耳畔轻声说道。
手忙脚乱的挣脱出来坐好,我红着脸理理头发:“人家问题还没问完呢。”
“哦?请。”他好整以暇的抿了一口咖啡,一副接受记者采访的样子。
心跳有些加速的记者,定定神,问出了若干心中早就想问的题目。
它们有:你为什么要娶那么多老婆?你的朱批是不是自己写的?(噢,他还没当皇上呢,本题划掉)邬思道真在你府里吗?年妃漂亮吗?太子真的那么愚蠢吗?老八帅吗?康熙身边有你的人吗?……
除了听到第一个问题时,他喷出了嘴里刚喝的咖啡,弄脏了我的地板。基本上所有的问题他都耐心的一一回答。
为什么娶那么多老婆?大家都这样,也没人反对,就娶了呗。朱批?我以人格担保,那肯定是我自己写的。邬思道?没听说,我看史书,好象田文镜后来府里有这么个人。年妃?年羹尧的妹妹吧?挺漂亮的,不过,我还没有娶她。太子其实很聪明,你别乱想。老八帅?不,很一般吧。皇阿玛身边,恩,的确有我的人……
回来后,黄真不再出差,他告诉我,虽然开始是有意要离开我,但他的忙碌是真的,现在各地的分部基本上了轨道,已经不需要再亲自过去。
每天,我们一起吃早晚两顿饭,中午他不回来,田阿姨帮我做。白天我工作,到了晚上他回来,我两就一起说说话,看看碟,就象所有平凡而普通的情侣一样快乐的生活,日子过得飞快。
小婵结婚了,请贴上写着我和黄真的名字。
我到街上挑了一对小巧精致的钻石耳钉,送到小婵的新家。
小婵打开盒子,惊喜的叫了一声,说道:“真漂亮,我有一条独钻的铂金链子,正不知道该配对什么样的耳饰呢。”
“快戴上看看。”我笑。
她对着镜子戴好,左右照照:“好看吗?”
“美死了。”她有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佩戴耳饰最适合不过了。
“谢谢。”她很开心。
我摆摆手,眼光落到那只烛台上。
小婵看我出神,走过来,拿起烛台,轻轻摸一摸:“幸好你没事,我们都吓死了,我和柯楠在警察后面看到你躺在黄真怀里,黄真又在流血……”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有点红了。
“傻瓜,”我赶忙揽住她的肩膀,“我那只是发热了嘛。”
“当时谁知道啊。”她揉揉眼睛,瞪我一下:“平时看你蛮健康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嘿嘿,”我赔笑,“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对了,你反应还真快,居然记下了车牌号!”
“那是,这倒不是吹的,本人有着摄影机般的记性。”
她又叹气:“可谁知道是绑架啊,差点反而害了你们。”
“得了,别唉声叹气的,新娘子要喜气一点。”我拉拉她的脸颊。
她点点头,笑道:“你那个黄真可真英雄,一个人带着钱就去了,你从哪把这么个人找出来的?”
“切,换了你,邵逸群还不是一样?”
“啊,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也来这么一下,晕倒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