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杀人夜
“你要准备出去？”
“你不要管了，既然你今晚不愿意陪我，那就当帮我一个小忙好吧。这可是我的秘密哟，我只告诉你。”思一还是满脸笑意。
“不是，你准备干嘛？”
“怎么，想知道呀？跟我来呀。”
思一朝云远勾了勾手指，然后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东方有些放心不下，现在他说不清对思一坊主的感受，说喜欢嘛，肯定不是。但要说一点也不关心，也不是。也不知道这话思一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以，以引诱他与她走，不过最终东方还得跟了上去，走了一段后与她一起进了一间屋子。
“你先坐一会，不用拘束。”
思一招呼东方自己坐下，然后自己掀开帘子进了里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东方一人在外面四处打量，看屋内布置这应该是思一的房间。突然里面传来一声瓶子打碎的声音，东方担心思一出事，一个闪身掀开帘子冲了进去，紧接着红着脸又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东方连连道歉。
东方冲进去以后，只看到一具高挑白晰的诱人背影，一丝不挂，身体的主人听到他冲进去的声音回眸一笑，轻咬嘴唇看了看他，并未惊恐或掩饰一丝，反而有些期待什么事发生的样子。这直看着东方心潮澎湃，血脉喷张，今晚几经压制的药劲又起来了。
东方连忙冲了出来，坐在桌边不敢起身，立即倒了一大杯凉茶猛地喝完，想要压制住内心的悸动。
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加之刚才无意看到的春光，引得东方遐想联翩，东方只得连连摇头，又喝了几大口凉茶醒神。
“东方公子，刚才我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花瓶，不用向我道歉的，我反倒是很感谢你担心我的安危。”
身后传来了思一的声音，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思一一定在笑自己。
只是不知道那花瓶是思一故意打碎的还是无意了。
“咳，咳，思一姑娘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背对思一的东方就准备离开。
“东方公子就这样怕我吗？你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我先前发出的邀请现在还是有效，你要是愿意留下的话，我立即为你‘解毒’”思一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东方的正面。
“不用了...”东方还没说完，看到思一的一身打扮直接愣住了，“你，你这是直准备出去？”
刚才东方进去看到那乍泄春光的一瞬间，就在内心大骂了一声自己笨蛋，先前思一说的什么让自己作证一定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引诱他进这屋里来。
刚才又说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打碎花瓶什么的，估计也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进一步引诱东方进去看到不该看的，然后借机留下他来。
可看到思一的打扮，东方徘徊了，思一是真的准备外出！
因为思一穿了一身夜行衣！
“那是当然，不过我可以为了你不出去，怎么样？”
“呃，思一姑娘，这么晚了，你准备出去干嘛？”
“秘密。”思一神秘一笑，一把拉起面罩就准备翻窗而出。临出窗前又回头对东方说，“对了，今晚你可以就住在这儿，明天再走。放心吧，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的，你可以安心休息。”
“等等！”
东方一步上前直接拉住了思一，温软刚刚入手东方又感觉不妥，又急忙放手。
“你这次出去是不是与前几日在钟会军中的事有关？”
不得不说，东方灵识十分敏锐，联想到今天钟会也受邀前来清一坊，思一又一身夜行衣打扮准备独自夜出，她在黄沙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却又偏偏选了他，又让自己为她作证今日整夜她都没有出去。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今晚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
难不成思一有什么把柄被钟会给抓住了？思一被迫着就范，要替他做些什么危险的事？这样的话东方就更不会让思一走了。
“东方公子，还请不要拦着我。”思一还是没说什么事。
“如若是与钟会有关的事，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与你一起去。”东方想了一想，回了思一这么一句话。
“和我一起？”
思一也想不到东方会这样说。她明白东方这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对于东方，她的心中起了更多涟漪。
“对，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帮我找身夜行衣，我与你一起。否则的话，你也不要出去了，我们在这对坐一晚就是。”
见思一始终不说，东方更加坚定思一外出是与钟会有关了。
思一有些为难，她不愿意让别人，特别是东方看到她的另一面。但如若不同意的话，东方是肯定不会让自己走的。下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
“东方公子我可以让你与我一起去，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插手，不要把你自己牵扯进来。”
“只要你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问题。”
“那你等一会。”
思一又重新进了里屋，找出了一套适合东方的夜行衣，让他给换上了。
两人吹熄屋内烛火，拉上面罩，悄悄地出了清一坊。
夜已经深了，外面街头几乎没有人了，就连从清一坊离开的人也走远了。
“跟我来，还请公子不要动用御空的修为。”
思一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飞上了街边的屋顶，朝远处略去，飞起很远才会落下去轻轻在屋顶借力，继续略向前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思一的功夫不错！
东方则要飘逸很多，轻松跟上了思一的身形。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位隐蔽的屋顶角落，“就是那儿。”思一指了指。
东方定睛一看，果然是钟会的府邸，左都将军府。将军府内不比其余地方，夜巡的军士一队又一队地巡边着。思一在高处观察了好一会，记住了各自的巡查路线以及暗哨，看准了个机会直接就飞进了府中。
进了将军府以后，思一更加小心了，东方也紧紧地跟着思一一声不吭。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到了府中深处的一处房屋之外，在走廊的梁上隐匿好身形，听着屋里的人说话。
“好了，你们退下吧，我要准备休息了，没有叫你们的话不要进来。”这是钟会的声音。
“是，将军。”
然后就有两位婢女从屋里走了出来，轻轻地带上了门，走远了。
思一直接就从梁上轻轻跃了下来，径直走向那房屋，也不担心会有巡逻之人或暗哨。东方还想提醒下思一的，可见思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为了以防意外，也只得跟了上去。
东方以眼神询问思一，思一没有理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到了左都将军府外，在观察府中军士巡逻路线的时候，东方就感觉思一发生了什么变化，变得陌生了起来，变得阴凉了起来，不再像是他认识的思一了，无论是黄沙国那个魅惑众生的思一还是与前几天陪着自己那个纯良可爱的思一，都不是。
“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思一突然对东方说了一句话，也没等东方回话，直接就推开了房门进了去，然后反手又关上了门。
“哈哈哈哈，思一坊主，你总算是来了，我可是专门把四周的巡逻守卫、暗哨与下人都撤了，以防打扰我们的好事。来来来，快取下面罩，让我好好看看，我可是想你得很呀，今晚一定要尽兴，尽兴，哈哈！”钟会见到身穿夜行衣的思一不打招呼地闯了进去一点也不慌张，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
思一摘下面罩，露出了绝世容颜，笑着迎合道，“钟将军，不要性急嘛，这不是还有半夜嘛。”
“性急？上次与你一起那个人大闹我军营，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火，还不得好好发泄泄，嘿嘿，来吧，美人！”
钟会一把抓住了思一，拉着坐在了自己腿上，笑得甚是得意。
听着屋里钟会的污言秽语，东方在外皱起了眉头，要是思一今夜真愿意委身给钟会，东方就和吞了只活苍蝇一样难受。可思一本人都没说什么，东方总不可能进去强行怎么样吧。
“将军大人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
“杀我？不怕！我纵横沙场多少年了，又不是没遇到过刺杀，可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将军真男人也！小女子能有幸伺候将军大人，心里也高兴得很。”
“哈哈，废话少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美人还是快来吧。”
“不急嘛，将军大人，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好礼，你先去床上等我，我一会就来。”
思一轻吐了一口兰香，轻轻一推就把自己从钟会的身上推了开，让钟会先去床上等自己。
“好好，我倒要见识见识堂堂清一坊坊主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一定不会让将军您失望的。”
东方在外面听得越来越不是滋味。
钟会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床边走去，满脑子想着一会要怎么与思一颠鸾倒凤。思一则在他的身后给右手戴上了一只手套。
突然钟会察觉到背后有道劲风传来，正想闪开却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迟钝了不少。
“糟！”
心中只来得及想到这个字，还没出声喊人，自己的喉咙就被人三根手指捏住了，再也说不出话。
“钟将军，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喜欢吗？”
钟会的身后传来了思一冰冷的声音，他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平日里谨小慎微的自己今日会对思一毫无防备，难不成真是色欲熏心了？
然后一阵剧痛传来，突然就不能呼吸了，无尽的黑暗慢慢将自己吞没，什么也没有剩下。
思一打开了房门，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出来，带上了门只对东方说了一句“可以走了”，然后就沿着进来时的路重新潜了出去，谁也没有发现。
东方心中有许多疑问，但现在身处左都将军府，不是发问的时候，只能随着思一出了府，又一路赶回了清一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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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从窗户偷偷翻进了屋，将窗沿给擦干净后点亮了烛火。火光映在了思一的脸上，有了一丝暖意。
东方正想说话，思一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然后一边脱去自己的夜行衣，一边将自己的头发披开撩乱，开口喊道，“来人呀，给我煮两碗参汤过来，多加点人参，给东方公子补补。”
东方一听思一如此说，眼睛一下子就瞪得大大的！自己的身子还用得着补？
见楼下没有人回应，思一直接推开了窗户，对着外面大重新大声喊了一遍，“怎么没人呢？快让人给我煮两碗参汤过来，再多加些人参和糖，东方公子喜欢甜一些。”
“是的，坊主。”有人急急忙忙回应道。
同时还有不知道哪儿传出的嬉笑之声。
“思一，你这是干什么。”
东方无缘无故地受了一个身子虚的名声，心里苦闷得很。
“刚才一趟走下来有些累了，要两碗参汤解解乏怎么了？而且你确实喜欢甜的，我也没说错吧。”思一俏皮地眨了眨了眼。
“不，可你这么一说，其余听到的人就不会这样想了，他们会认为...”东方突然就停了下来。
“认为什么？”
“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听到，让他们以为我俩今晚没有离开过清一坊。”东方突然之间想明白了思一的用意。
“果然是聪明的东方公子！”
思一笑着用食指点了点东方的额头。
听到思一的夸奖东方并不开心。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几日见到的思一是真实的她吗？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在刚杀完一个人不久，又与自己嬉笑如同没事人一样。冷血还是残酷？无论是哪一个，东方都无法与自己认为的思一联系在一起。
“怎么？在想我为何要杀了钟会？”思一见东方眉宇之间有些阴云，猜测道。
“算是吧。”
“你知道那天我俩去钟会的军营，你在场下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东方早就想知道了，那天离开的时候思一脸色就不好，一定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