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开小灶
林青翻看《军营六艺》书册中“战技”一篇,其中记录的刀法,一共三十六式,皆为军士在杀场应对各种情况所总结整理而成,如破枪、破剑、破锤、碎甲、斩马、撩箭、追风等,每一式都匹配相应的战场形势及敌方兵器设定了最佳的握刀手法,出刀角度,速度,步伐及身形配合,虽不华丽,但绝对是在战场上总结而来的精华,力求实用。
细细揣摩之下,林青才发现,与大多数童修一样,自己之前可能远远低估了手中的书册,以前修习之时更似玩闹,只模仿了些皮毛。
短刀已交给牛长老改造,林青现在无刀可用,不得已只好先找来一节树枝当做刀用。
林青将每一招每一式先分解为一个一个动作,不断重复练习,寻找感觉。
从早到晚,几乎从不间断,每一个动作都重复百次、千次,确保最佳的角度、速度及力量,直至这种角度、速度及力量的组合形成自己的肌肉记忆,不需要刻意为之即可施展而出。
到了晚上,阿蛮依旧毫无进展,林青也没有放过阿蛮的意思,又让其在夜深人静之时修炼“神魂吐纳”之法,自己则映着星光继续练习刀法招式。
一连两天,阿蛮神识感知已经敏锐不少,但是元气吸收并无太大进展。
林青虽然心里有些急,但是却努力克制自己,保持耐心,而且还在不断宽慰阿蛮,告诉他不要急。
为此,林青还举了一个例子,说这修炼入门就如老鼠关在箱子里,想出来,然后开始啃木头,如果不能沉住气,啃一会儿没啃穿,着急就换一个地方啃,那可能最后就困死在箱子里了,但是如果稍微坚持一下,说不一定下一刻那木板就被啃穿了。
阿蛮听后也是沉住气,专心领悟并不断尝试。
直到第三天午后,林青正在挥汗如雨演练招式,忽然感觉到冰洞内有些元气波动,急忙收起身形进入洞内。
阿蛮盘坐于地,双臂已经略微鼓胀,神情紧张,额头上也冒出许多汗水。
林青神识探查之下,发现元石中的元气正在快速涌入阿蛮体内,汇入丹田,已经形成了一个旋转的小气团,看来终于开窍了!
林青急忙面对阿蛮盘坐,用尽量平和的语气提醒。
“不要急,保持元气吸收速度,逐步加快丹田内元气旋转,切莫分神!”
林青密切注意阿蛮体内的元气流转变化及丹田内的情况,发现哪里有所偏差就急忙提醒阿蛮纠正,一刻也不敢放松。
如此两炷香时间,阿蛮终于吸收完两颗元石,丹田已经鼓胀隆起,里面的元气光球正在高速旋转。
阿蛮显然也是被撑得极为痛苦,呼吸十分粗重急促,满脸涨红。
林青继续引导,阿蛮加快丹田内元气光球的旋转,越来越快,最后变小变亮。
某个瞬间,光球忽然坍塌,收缩为一个绿豆大的元气液滴。
感到自己丹田中的变化,阿蛮这才如释重负,整个人松弛下来,感觉都快虚脱了一般,哭丧着个脸,以前哪里吃过这种苦?那眼神就像在说:“哥,弟弟我快死啦!”
林青满意地拍了拍阿蛮的肩膀,让他先休息两个时辰,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夜晚,半山坡上四下寂静,偶尔从草丛乱石中传来几声虫鸣。
将阿蛮叫出洞来,在洞中苦修几日,阿蛮早已憋闷得难受,巴不得出来透透气。
此时山下猎户村已经闪烁起点点灯火,更远处的落叶镇隐藏在夜色薄雾之下看不清,天空中繁星点点,而北方天空中蓝色的极光更加绚丽且梦幻。
两个兄弟从小一起嬉笑打闹,似乎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安静地待在一起,感觉还不错。
林青对着阿蛮问道:“今晚修炼神识,要不咱们换个玩法?”
“啊!?还要修炼呀!”
显然阿蛮以为可以放放假,至少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的。
林青告诉阿蛮,那样也行,不过那“元火宝葫芦”可能就没得玩儿了,嗯,要不你拿着也没用,还给我得了!
阿蛮一听,马上态度一个大转弯,拍着胸脯说,练,必须练!坚定无比。
不过阿蛮确实有点厌烦那种盘坐修炼的方式了,既然林青说可以换个玩儿法,急忙问道:“咋个玩?”
林青微笑讲出了自己的创意。
其实,就是两个人相隔一丈半,这是阿蛮目前神识感知的极限距离,然后各自释放出神识去感知对方,神识碰撞之下互相会有感应,各自努力用神识和对方抗衡,如同顶牛,谁能达到对方身体,则算作一次胜利。
阿蛮当然欣然接受,林青则是希望这种方式能激发一下阿蛮的神识控制力。
按此约定,两人开始神识对抗。
刚开始阿蛮还十分滞涩,但适应之后,也渐渐顺畅起来。
这神识本身就是十分奇妙,若是向四周均匀铺开,则如同以自身识海,也就是泥丸宫为中心向周围荡开的一圈圈能量水波,遇到阻碍或物体便会有所感应,判断出方位。
但是如果刻意让神识向某个方向集中伸展,则能量会更加集中,感知也敏锐许多。
当两个人的神识接触之时,便如同一次碰撞,弱者会被顶回,差距如果过大,弱的一方甚至会一触即溃,瞬间崩溃消散。
林青自然是极力收敛自己的神识,否则就是欺负人了,若是全力释放,瞬间便会将阿蛮的神识压制得死死的,估计阿蛮连神识出体都做不到。
如此,就像以神识在斗牛,你顶我一下,我顶你一下,虽无任何声音,但是魂海却可以感知到神识碰撞带来的微微震动。
为了吊住阿蛮的兴致,林青时不时还会故意让一两下,而阿蛮也是倔脾气上来,自知不敌,但还是一次次地冲锋。
你来我往,斗了大半夜,后面谁也没数谁赢了多少次,关键是这种奇特的修炼之法让阿蛮一点也不枯燥烦闷,而林青也省得费尽口水讲解,皆大欢喜。
直到第二日寅时,再有个把时辰天亮之时,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林青让阿蛮试试自己修炼后的神识,看看是否有什么变化。
还别说,虽然感知范围依旧只有一丈半,但是阿蛮收放神识已经十分顺畅自如。
林青又提醒阿蛮再试一试元火宝葫芦,告诉了他开启的方法。
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阿蛮依法施为,居然第一次便获得成功。
一股明亮的火龙猛然从葫芦嘴中喷出,直达数丈外的岩壁,映照得整个岩壁通红。
阿蛮幸福得简直不要不要,又接连试了好几次,元火将石壁灼烧得噼里啪啦,碎石不断纷飞坠落。
这次小灶开得着实成效非凡,终于让这个兄弟能跟上自己和婉儿的脚步,林青也是大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