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祝染梦榜
故事会编扯的太远了,现在忧愁的是洪涝,有溺水者,人命关天,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甄鸿儒看着决堤处的滚滚洪流,看着满堤的哀天叫地的灾民,看着同来的狼狈不堪的官员,心中惆怅,潸然泪下。
那是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可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甄鸿儒力不从心,也无所适从,只能望洪兴叹,苦诌出:
白浪滔天啮心头,
祈求龙王淫威休。
谁作孽债遭天谴!
可怜无奈枉自何?
六神无主了,现在正是洪水下泄的强势,一落千丈,其势有多大,见证决堤处,后人叫十三步大塘,用了十斤麻绳,系石下坠,也未达底,传闻直通东海龙宫了。
现在在洪泽湖边的决堤处,就有了九龙湾传说。
多年黄河决口倒灌洪泽湖,黄河夺淮,水高堤决,本是羸弱的洪泽湖大堤,有一年被冲出九条大涧,一泄千里,直奔东海。
皇上降下御旨,命河督派员堵塞决口,并要求在秋汛前完工,延误工期者必咎。
限期临近时,九条大涧已有八条合拢,仅剩一条无法堵塞。
就在河督束手无策心急如焚的时候,却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他遇到一位相士,神乎其神。
相士指点他说:您要合拢的地方是龙脉之地,若想堵此决口非得有一个叫九龙的童子祭奠,方能合得拢,否则难以有所为。
为圆此梦,河督一面广颁告示,一面又派人暗中寻找名叫九龙的男孩,却久寻不得。
一日午后,一个老者带着一男童,找到河督大人,老者对河督大人说:俺生九子,前八个孩子都已得道,独第九子在人间修身。
此乃有些一劫,愿舍生取义,杀身成仁,似那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以挽救苍生于水火中,来修正果。
但有条件是在此处建九龙湾庙宇,供奉九龙牌位,超度亡灵,早出破茧而出,到极乐世界,入道仙班。
河督欣然答复,在决堤处升坛焚香,临时搭起龙王庙,让灾民临时抱佛龙脚,烧高香,祈求九龙。
九龙真的跳入水中,在众人合力抛下泥石,还真的一点一点的收扰,数日后终于合拢,堵住了决口,成了神话!
如那万喜良一样打了肉桩,将那西风口的城墙给堵住了,建成了万里长城,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力量。
其实史实是明末清初,战乱频仍,河道年久失修,黄淮流域频发水灾。
到康熙初年,黄河下游到处决口,灾害连年,据清末着名水利专家武同举的着作《淮系年表》记载,清初顺治元年至康熙十六年,黄河夺淮之灾的次数多达九十起。
自徐州砀山至涟水海口,黄河决堤七、八十处,洪泽湖高家堰决口三十多处,翟家坝决口成河九道。
又据《洪泽湖志—大事记》中记载:清圣祖康熙元年,黄河水倒灌入清口,冲决高家堰、翟家坝,形成大涧九条。
康熙下旨,派员修补决口,九道大涧的修补,衍生出了动人的九龙湾的传说。
沧海桑田,现在九龙湾可是旅游的景点,有词《水调歌头·湖湾》云:
秋雨留虹霁,
湖水滟崆蒙。
沙滩情结寻景,
亭阁吹凉风。
古柳逢春垂钓,
荷碧依偎朱棹,
望眼见鸥冲。
醉卧红楼馆,
梦落白瑶宫。
古堰悬,
接天水,
楚淮融。
涧塘拾遗,
陈迹条石垒坡雄。
不见当年蛟穴,
只现龙湾碑刻,
造苑除洪盅。
浪遏飞舟涌,
霞染湖西红。
甄鸿儒也异想天开,能否也求得九龙舍身堵决口。但九龙一去不复返,也许是得道成仙了,进入仙界,不图人间香火了。
但现实已让这个大儒纠结的痛不欲生,然痛定思痛还是回复到现实,那就是事实来不得梦幻,堤上难民已出现饥荒,不少人有了上吐下泄。
俺的妈呀!这是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当然是现代医疗诊断了,古人不知微生物论。
此乃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按照中医五运六气的理论,在五运六气特殊之年份,或因某运不及刚好与司天之气相矛盾时,会爆发瘟疫。
如某年为火运不及,司天之气为太阴湿土,所以有九宫灾,九即对应于人体的肺。
而某年为土运不及,司天之气也为太阴湿土,故而有五宫灾,其对应于人体的脾胃。
所以某年会爆发类似霍乱型的传染病,这个需要每一个人都要注意的事情。
曹植《说疫气》记载,建安二十二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
夫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
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
描绘了当时疫病流行的惨状,并明确指出:疠气流行,并非鬼神所作,而是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所致。甄鸿儒思绪万千,引经据典,书本上就有记载。
于是掐指一算,天意于今年有‘五宫灾’了,有心拯救,无力回天,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谁能力挽狂澜?
甄鸿儒想想有了天意的慰籍,心灵的纠结也有所舒展,理由是天子受命于天,与臣无关。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不是俺甄某所为,要受天谴遭报应应该是吴昊天。是他动了根基,毁了龙脉。天怒人怨,追究责任,吴昊天要承担一切后果,他是罪魁祸首,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无能者自有无能的理由,在这灾害面前,不思抗灾救民,他却依然在推卸责任追究别人。
此时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水急火忙,水火无火无情,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份灾厄,就多死多少人。洪水高涨,瘟疫扩散,堰堤上死人出现了无人埋葬。
有一户人家,七口都死在临时搭建的帐棚里,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