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屈人之兵
吴昊天的师爷这次出行收获满满,不光说服了严厚安,更得好处,那是又吃粽子又占糖。
严厚安不是好糊弄的,不精明,也是干不出他的业绩,算是个枭雄可不为过,那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他的帮会之所以能在江淮大地,生根发芽,立足于不败之地,是与他的狠和能是分不开的,既黑白皆通,又黑白通吃。
可这次吃了兔子屎,浑顿了双眼,还是被情所困,被假象所蒙蔽,深报落难时的陆国帮解围。
严厚安那是性情中人,人家敬他一尺,他还一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是个好!
将家里的美人和馐馔和盘托出,再三挽留陆国邦多住几日,也好尽地主之谊,报答被囚时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辞别又是十里相送:
送了一程又一程,
十里长亭情至真。
欲问君心自如意?
报答救命渡超生。
大有李白赠汪伦诗那种情感,那是桃花潭水深千尺。还赠金一千,玉佩一双,骏马一匹。
可让陆国邦心满意足了,周身流着金光,溢着清香,春风得意马蹄疾,飘飘然地回清安府了。
因时不我待,陆国邦不敢缠绵悱恻地眷念那个温柔乡里,只享受了一夜,便朝辞白帝彩云间。
严厚安送走了陆国邦后,一刻也不敢怠慢,因为事关青龙帮的生存安危,危如累卵,也涉及到龙文阁的活路。
更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依附的关系,有一种唇亡齿寒之感。而真正的是官帮匪三者呈犄角之势,或者说是三权鼎立,相互制衡。
消灭谁,谁都有可能被吞并,最终有可能三国归于一晋,谁也落不到好处。
于是他冒着风险,亲自去找龙文阁,一是通风报信,二是合纵连横,桑确有关事宜。
其实龙文阁事先已接到严厚泰的密函,就是洪浑烈的传令官递给吴昊天的信笺,他们已经作了战时布置,进退都有了准备,万事俱备,就等敌进。
尔等也知道,龙文阁家从帝王到匪首已混了几百年,生存之道是绝对的秘密,那是有孙猴子头上的三根救命毛,神了。
严厚安不明就里,还在履行职责,因为官匪帮三方有过秘密通牒交好,约法三章,君子协定。
欲战也要宣战,欲偷也要偷得其所,另眼相看,有着礼尚往来的国人面子,这就是仁义道德,都有潜规则。
所以每次吴昊天剿匪,都是雷声大,雨声小,吴昊天的家及其关系户,一般都不会被无故侵害,多有其默契之处,虽然有时也交恶至深,但总是放之一马。
近日大军压界,来的可是凶神恶煞,动真格的了,没任何回旋余地,明刀真枪的干,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且有可能: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
如此双方上万人的对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岂不是血溅四野,横尸百里。
在这危厄中,大战将临,一触即发,生灵涂炭。可这个龙文阁笑比诸葛亮,手摇羽扇,倒也是谈笑风生,全无生命之忧。
倒让严厚安惊诧不已,此厮怎么又玩空城计,这么淡定?难道有隐身术,还是有必胜法宝。
俺看也就江湖术士,岂能笑傲江湖,危险了,岂不是拿生命当儿戏。
是不是想做牛鼻子老道,骑着青牛升天,去逍遥游中做神仙了。
要么就是集大将风度,临危不惧,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看来是成竹在胸,挥斥方遒了。
尔等听一听,这厮情乱意迷了。却在高歌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假斯文了。
汝能自比于周瑜,俺看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无可奈何,死到临头,来一句断头歌吧。
鼠有鼠道,狗有狗道,鸡子不尿尿,各有各的道。严厚安也有贼道,那是龙文阁给的特别通行道。
这是进入龙文阁老巢的一条暗道,一般不示人,当然了,示人涉密了,关了口子,神仙也难摸进出,那只有被活捉,甚至于死路一条。
严厚安进入匪道,就有传递兵传递了消息,龙文阁下令放行,但要监视和保护,不准进入要塞区。
可严厚安一路不见匪徒,锅不动,瓢不响,没有那个战前的设防,大兵力的调遣,那是要枕戈待旦的。
从这个地理环境,俺看这里放一个暗哨,那里要有一支伏兵,更要山顶架大炮,山底埋奇兵。
他在行云布阵,严严成了军事家,不比周瑜,却胜马谡,纸上谈兵,也有他的知识点,兵者鬼道也,奥妙无穷了!
严厚安见了龙文阁,相互拱手拥抱后,就急了,兄弟!谈正事,不要再游戏人生,作咏叹调!
俺看事在人为,汝等放弃博奕,恭手让人,不费一枪一炮,就和盘托出,不知何故,是怕了吗?
俺看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看勇气,置之死地而后生。
希望在谋略,杀出一条血路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又言道:战国有连横合纵,今有三方文牒,吴大人现在与咱们可是穿着一条裤子,患难与共,三驾马车,并驾齐驱,明里暗里,凝心聚力,克敌制胜,打一场御敌于外的防御战争。
严厚安还想发表高见,只听一人在演讲,肚比诸葛亮悼孝东吴,口若悬河,却被龙文阁给打了茬。
兄弟所言极是,但以俺实力与之力敌,恐以卵击石,唯有利用地形,避实就虚,打击弱点,迂回包抄,分散瓦解,各个击破。
来声东击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叫敌人摸不着头脑。
实行游击战,麻雀战,消耗战,牵着老牛转大山,疲于奔命。
使之疲惫不堪,辎重难补,何言骄兵必败耳!
龙文阁如数家珍,用兵之法侃侃道来。
孙子兵法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现能用一定手段,使之不战而退,双方都无损伤,岂不更好。严厚安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