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求王爷放过我的孙女
江书婠在听见莫逍的话后,微微皱眉。
不过她很快便想到上次在自己请人看戏后,回到院子里便感觉院子里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第二日便发现二等丫鬟里有一个面生的面孔。
裴鹤安抿了抿唇,有些不敢看江书婠。
自己那日也是松懈了,才让那个丫鬟有了可乘之机。
在察觉裴鹤安的眼神闪了闪后,江书婠伸手握住他的手,并未说什么。
而那老嬷嬷则是满脸是不信,嘴里不忘喃喃自语:“不会,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不可能!”
一个同她关系不错的丫鬟低声道:“是这样的。”
她声音有些怯怯,想也是忍了很久才忍不住开口。
她也在浣衣房,当日正好在后院中,便被一起拉了过去。
老嬷嬷曾经看着她年纪同自己孙女差不多,没少给她行方便。
所以看见老嬷嬷这般惨样,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可裴鹤安并没有耐心了,于是对着莫逍摆了摆手,便带着江书婠回到了湘园。
一回屋子,他便转身紧紧的抱着江书婠,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阿婠,莫生我的气。”
“可好?”
江书婠回抱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裴鹤安微微一顿:“上次你在府里办戏会的时候。”
听着他声音中的不安,江书婠忽然笑了笑:“是我没有看管好院子里的人。”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裴鹤安有些洁癖,那日被那丫鬟碰到,想来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
裴鹤安放开江书婠,低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神色,在确认她并没有不开心后,心才彻底放了回去。
“往后,我会多注意的。”说这话时,裴鹤安满眼的认真。
江书婠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对于裴鹤安是否对她一心一意这件事,她从来没有确定,也不曾想过。
这个世道男子心意变化之快,不是自己可以猜测决定的。
在嫁给裴鹤安后,她将自己的铺子经营的红火,又将王府的中馈都把握在手里。
更是百姓口里贤良淑德、端庄文雅的摄政王妃。
这些虽然在现在不显得有什么作用,但是在遇见危机的时候,总能给自己一些庇护。
她喜欢裴鹤安,愿意陪着他一起往前走,但从不会将自己的心思都挂在他的身上。
*
老太师在见到裴鹤安时,脸上已经不复往日的庄肃。
一向挺拔的脊背好似也弯了不少,脸上略显风霜。
“臣见过摄政王。”老太师刚刚走进前厅,便对着裴鹤安行了一个大礼。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裴鹤安行大礼。
“老太师三朝元老,这礼本王可受不得。”裴鹤安懒散的靠在金丝楠木椅上,双腿随意的搭在地上,眉眼慵疲,说话时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裴鹤安并没有看老太师一眼,只是随意的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仔细看去,还能在他手里的扳指上看到一朵山茶花纹。
老太师一直将头低在地上,眼眸下闪烁着一丝难堪。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卑微的跪在裴鹤安面前。
“之前一切都是臣的罪过,还请王爷息怒。”
“王爷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求王爷,放过家中晚辈。”
“她还是一个孩子,又是一个女子......是臣唯一的亲人了。”老太师的声音微微颤抖,眼角逐渐变红。
说完后,便听见头顶传来一道轻嗤声,随后便是裴鹤安带着冷沉的声音:
“老太师一向说自己公正廉洁,怎么在这方面却饱含私心。”
“为了满足自己的目的,可以将恶念放在本王的王妃身上,如今倒是将自己的孙女视若珍宝。”
“怎么?太师的孙女是宝贝,本王的妻子便不是了吗?”
裴鹤安的语气中已经带着明显的怒气。
老太师的心微微一颤,绝望的闭上眼睛。
果然是这样。
狩猎时,他和镇亲王说的话果然传入了裴鹤安的耳朵里。
他果真是为此在报复自己。
“臣有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王爷,放过臣那可怜的孙女。”
“那孩子过的艰难,是臣没有照顾好她。”
听着老太师有些哽咽的声音,一旁的莫逍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老太师是何许人,三朝元老,在先帝时期便已经是群臣之首,更有面圣不必行礼的特权,这么多年,早已经是浑身的气势。
如今,竟然丝毫不顾尊严地位的跪在自家王爷面前......
莫逍是孤儿,他是被遗弃的。
所以此刻有些恍惚。
这世间有那么多受家人父母疼爱的孩子,为何独独没有他?
在他出神之际,听见了自家王爷的声音:“太师既然也知道这些,为何当初要对本王的王妃起恶念。”
“她过的便顺遂吗?”
“本王的王妃也同样是本王的心头爱,旁人不能动一丝一毫。”
他声音依然冷厉。
老太师的头彻底磕在地上:“只要王爷肯放过我孙女,什么条件,臣都答应。”
他这是彻底做好了抉择。
倒是让裴鹤安有些意外。
众所周知,老太师所有人的心血都放在朝堂上面,当年太师夫人离世,也是因为被太师伤透了心。
如今他这般孤家寡人,也是因为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政务上。
现在,竟然会这般说。
许久后,裴鹤安忽然看着老太师道:“本王要宫中禁卫腰牌,掌宫中禁卫军。”
!
在裴鹤安说完这话时,老太师的眼眸蓦然的睁大,满眼的挣扎之色。
他额角青筋爆起,放在地上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这无疑让他难以抉择。
裴鹤安已经掌管了将近全部的兵权,若是再掌管宫中禁卫军,那......
皇位于他而言,岂不是如囊中取物?
裴鹤安丝毫不着急,只是托着腮,等着他的决定。
甚至对着莫逍道:“换杯茶来。”
莫逍点点头,忙出去给裴鹤安换茶。
老太师眼中的挣扎更加浓烈。
前厅内,裴鹤安靠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太师跪伏在他的面前,场面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