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互相照拂
所以，麻布学徒基本上很难晋升到炼药匠，可商会也不会让麻布学徒降级去打杂，因为麻布学徒已经修习过商会的武功和药经，降级去打杂的话，一方面商会没面子，另外一方面也难免将商会一些事情泄露出去。
也不是说麻布学徒就没有晋级的可能，只是这些年，能够晋级的麻布学徒屈指可数。
严陵是这里最早来的学徒，以他所知，他就知道一个师兄晋级了，那还是他刚刚进来没多久的时候，往后这几年，一个都没有。
没有晋级，又没有留在这里，结局可想而知。
不过严陵倒是有些希望晋级，但也可能需要继续努力几年时间，因为他现在还没办法炼制出晋级炼药匠的药丸。
通常而言，药丸是分等级的，最低级的就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药丸，这些药丸用的药材都是十分常见的药材，没什么年份，这种药丸称之为下品药丸。
能够炼制下品药丸，基本上就是一个合格的炼药学徒了，这也是商会每个月重点考核的东西。
再往上就是中品药丸，炼制这种药丸就需要十年份以上的药材了，正如张志文之前看到的任务，那里面就是需要采集十年份以上的药材，而用十年份以上的药材炼制出的药丸，这就是中品药丸，它具备一些特殊的功用，比如增加内力，补充内力等等。
那么，能够炼制出中品药丸的学徒那就可以晋级为炼药匠了。
但这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首先就是药材的问题，十年份以上的药材并没有那么容易获得，其本身价值不菲，而商会给的任务只是奖励一枚银叶子，并非奖励这种药材。
在每个月都有会费压力下，一般麻布学徒是很难有钱去购买这种药材，而更不敢私下藏起来，否则一旦被发现，那自然是被处死。
所以哪怕严陵这样的学徒，待在药堂已经好几年了，可现在也只是凑了两副中品药丸配方所需要的药材。
可这数量是不够的，炼制中品药丸失败率很高，不比寻常下品药丸，基本上失败率都是五五开的，运气好，可能一次就成功，运气不好，很可能连着失败。
但商会考核可不会让你碰运气的，必须炼制成功两次，那才算晋级成功。
所以每次考核至少都要准备两副药丸材料。
其实严陵这几年已经准备够了药材，但上一年考核他失败了，失败了，那就必须又得重新准备药材，这一年他顶多只能凑齐一副中品药丸的材料，也就说，他还得重新花两年时间准备，这还是运气足够好，炼制药丸非常熟练的前提下才有机会晋级。
再加上麻布学徒本身就没钱，没背景，起步晚，平时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去完成任务，根本比不上白衣学徒，也就是那些乡绅子弟和富家子弟。
因此，这么多年，几乎没什么麻布弟子晋级炼药匠。
可一旦晋级炼药匠了，那待遇就非常不一样了。
炼药匠在商会已经是相当有地位的存在，除了每个月商会固定给的奉银之外，还有收徒本身也有收入，另外炼制出来的药丸都能够从商会这里提成，并且也不需要缴纳什么会费了。
只不过每个月还是要完成商会的任务，商会称之为名望，名望值如果太低，那很可能是会受到排挤，就比如那个刚刚晋级炼药匠的林炼药匠，也就是张志文的师父，他刚刚晋级炼药匠，名望不足，故而只能接收张志文这样的学徒。
如果张志文死了，或者无法缴纳会费等等，林炼药匠的名望还会受损，也会受到商会的处罚。
当然，再怎么说，炼药匠已经不是炼药学徒能够相提并论的了，炼药匠也可以购买到商会顶尖的秘籍加以修习。
再往后，那自然是晋级炼药师。
这个，严陵他们就不清楚什么情况了，大约是需要炼制出上品药丸才可以的吧，同时炼药师本身都有可能是副堂主的存在了，也都是可以修习到商会绝世秘籍的人物，成为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了。
至于他们这些麻布学徒，即便存点钱能够去买秘籍，也最多也是买到高级秘籍。
比起他们这些麻布学徒，人家白衣学徒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有钱，根本不用去完成什么任务，每天只要埋头炼药，埋头修习武功就可以了。
他们那些人，大多数都非常容易晋级炼药匠，甚至不乏成为炼药师，然后被派往武平州各地分堂担任要职。
除此外，张志文也从他们身上了解到，每个人的师父都不一样，比如严陵，他的师父是一个姓白的，周万的师父是姓张，李小青的师父姓郑。
可有一点是一样的，这些所谓的师父几乎不管他们，跟林炼药匠一样，除了每个月例行去拜见一次，平时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这跟那些白衣学徒就截然不同，那些白衣学徒的师父都是亲自培养，几乎每天都关注弟子的发展情况。
不过这也正常，麻布学徒几乎不可能晋级炼药匠，而白衣学徒则大概率可以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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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徒弟晋级炼药匠，师父的名望也水涨船高，而名望可是决定他们能否成为副堂主的重要考核之一。
一番交谈后，张志文总算对药堂乃至商会有了更多的了解。
除此外，四个人也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情况。
严陵年纪最大，今年十五岁了，快十六了。他修炼的是外家武功铁锁功。
这铁锁功就是双手双脚练就的仿佛好似铁锁一样强横有力，练到极致，可以生撕虎豹，力大无穷。
不过外家武功虽然可以速成，但弊端也明显，那就是没有内力支撑，全凭一股蛮力。
但严陵也没办法，作为麻布学徒，他什么都没有，他不可能花费太多金钱去修习内家功法，那些内家功法哪一个不是需要大量的增益药品才能快速提升的？
如果没有条件，那自然只能选择外家武功，起码见效快，否则何年何月才能提升内功？没有足够的内功，那如何到外面冒险完成任务？
所以他选择外家武功，等到晋级炼药匠了，他也是可以转修内家武功，那时候条件就好很多。
当然，他的铁锁功也只是一门低级的武学外家功法，可即便如此，这本功法也是花了他三十枚银叶子，足足用了大半年时间省吃俭用才搞到手的。
再就是周万。
周万看着削瘦许多，他修炼的是轻功，轻功其实也算内家功法，但不算很正式的内家功法，甚至只能算内家功法的一个分支，他没什么杀伤力厉害的招式，只是身法轻盈，在野外倒是一门不错的保命功法。
轻功也不需要太多的内力，大体上还凑合能够练。
不过周万比严陵幸运一些，他当初是在仓库里找到了这本轻功秘籍的。
听到这个，张志文有些无语，看来他的运气并不好啊，别人能找到轻功，他就找到一本养生的，虽然现在长生心决似乎产生出了内力，但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啊。
既没有周万这样的轻功作用，也没有严陵的外家横炼杀伤力，简直就是鸡肋一样。
再就是李小青了，她是四个人里唯一的女弟子，她修习的是一门暗器功夫，这功夫几乎都算不上正儿八经的武功，也用不了什么内力，纯粹就是一种武学招式，而真正的江湖高手，哪一个不是摘叶成刀？还需要专门练什么暗器法门吗？
可比起李小青，张志文似乎就更加不济了，当他说出他修习的是长生经，严陵等人也都十分意外。
“唉，不过也是，咱们麻布学徒还能有什么办法？”
严陵惋惜的拍了拍张志文的肩膀，说道，“不过没事的，师弟，虽说你这功法没什么大用，可修炼久了，至少不容易生病，身子骨应该也会强健不少，往后就算给我们打打下手也是不错的。”
“不错，张师弟莫气馁，等我老周发达了，给你买一本绝世秘籍！”
周万的性子就比较大咧咧，说话老气横秋。
“对对，既然大家都是麻布学徒，我们往后有事都一起互相照拂，一起去完成任务，哼，我就不信我们会输给了那些白衣。”
李小青性子似乎有些好强，不过也是，如果不是好强的性子，她一个女孩子，又是麻布学徒，她岂能活到今天。
“那有劳师兄师姐了！”
张志文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他也觉得大家在一起共同完成任务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他现在一个人出去能做什么？遇到强一点的山匪，只怕他还送了小命。
再说，他对做任务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经验，有严陵等人带着他，这肯定比他一个人单枪匹马要强的多，给他们打打下手又如何？比起小命来说，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哈哈，好好！我就说我跟张师弟有缘嘛，来来，我们进屋说，正好我们这几天准备出去一趟，师弟也一起来……”
严陵带着张志文就往院子走去，周万和李小青也跟在了后，一时间，大伙儿气氛相当融洽，仿佛熟识了很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