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将反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一行人径直向宴厅前方位置走,四下里散乱着的众人皆往上看去。
霍城倒是怡然自得,虚搭着白裙女孩的肩膀,将人往前推,捏着话筒,向众人介绍她的身份。
声音宏伟,纪疏雨这个名字传遍每个人的耳朵里。
接下来,自然是新人的自我介绍环节,她的音色倒是不比外貌冷淡,独带着属于女生的娇俏,一板一眼,声线不卑不亢。
谭希悄悄凑到她耳边,抬手半掩着唇形,道:“才二十一岁,年轻啊。”
二十一岁,和孟景寒一般大。
司隐没理会她的调侃,脑海里闪过孟景寒的脸,美眸一瞥:“说得你很老一样。”
“那可不是,在这个圈子,年轻就是资本,我们也才毕业一年,怎么跟经历了大半辈子似的。”
司隐敛了眉,没说话,静静观察着前方的女孩,莫名竟然觉得有些许眼熟,台上的人已经介绍完毕,十分客气地鞠了个躬。
她视线随着身影转动,冷不防和纪疏雨的眼神对上,对方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表情,掠过她时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司隐转过身,没多想,找到乐队其他人的所在地,拉着谭希一块疾步走去。
她不想招惹是非,也不想违心地讨好卖弄,只安静地待在角落,指尖翻动着手机,看着之前编辑过的博文,一条条浏览下去。
现在已经有了百万粉丝,时不时会收到私信消息,最前排的都能混个眼熟。
司隐往下看,找到新曲发行那日的博文,却无意间发现一众好评中,出现了个不和谐的声音,是个陌生的头像。
评论十分具有攻击性,颇有些盛气凌人的意味。
这种评论不多,但是也不是第一次见。
每个公众人物都需要接受正面或者负面影响,长野乐队组合以来,不论是个人还是整个乐队,都受过冷嘲热讽。
司隐也没当回事,端起面前的气泡水喝了一口,蓦然被投下来的阴影遮挡住光线,身前暗了一片。
她下意识抬头看,正好落入男人带笑的眉眼之中,对方举着酒杯,微俯着身,见她抬眼才堪堪直起。
司隐只觉得有些眼熟,但记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好在对方还秉持着绅士原则,保持距离地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就听见男人略带笑意的声调响起:“司隐,我是赢拓,你好。”
十分古板的搭讪方式,竟和他炫酷的耳钻有些违和。
这个名字略微耳熟,可能是偶然听见过。
但印象不深。
对方没有冒犯之处,十分客气地举杯,司隐倒也没有理由拒绝,端起旁边的白葡萄酒碰了一下,嘴角轻抿,略微点了点头。
两人相互无言,气氛尴尬。
好在商余行及时过来,对方像是和他认识,两人顺势坐在一边聊了几句。
霍城许是真的看重这个新人,竟然领着她逐一和公司的其他艺人打招呼,纪疏雨兜转在这浮华的名利场中,竟然丝毫不违和。
等转到他们这边,见面会已经接近尾声。
司隐看着谭希凑过来的屏幕,上面是千奇百怪的纹身款式,谭希靠在她肩膀上,打量着皓白的手腕,问:“隐子,你说手腕上纹个图案会不会好看?”
“嗯。”
谭希不满,掐她腰:“这么敷衍呢,嗯是什么意思?”
没等司隐回答,那边一群人倒是先转过来了,被簇拥在中间的女孩脸色寡淡,此时也染上几分绯红,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淡定自若,丝毫不怯场。
霍城手臂一挥,指着沙发上坐着的几人,冲纪疏雨介绍完,又让她挨个跟人打招呼,她竟听话的老实照做。
最后轮到司隐,纪疏雨脸色无异,声音平稳,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双双挪开。
接近尾声时,已经快十点。
其实也就是本公司的人聚了聚,而后吃了顿饭,见了一面新人。
说实话,对于小团体众多的公司氛围来说,新人不新人的,只要没碍着自己的利益,谁也不会多加干涉。
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司隐和谭希出来时宴会厅里只剩下霍城一众人,乔淇念安然伴在左右,宛如女主人。
随着大流进了电梯,许是刚才聚会的缘故,空间里都是浓浓淡淡的酒味,各种混合在一起,颇有些难闻。
司隐本没喝多少,在电梯里待了一会,轻微的窒息感扑面而来,酒精麻痹神经,同时也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惶恐。
不知怎么,竟有些恶心。
硬生生忍住那股子呕吐感,面无表情地下了电梯。
一楼正门口乌泱泱围了一群人,在台阶左侧,站在中间的那几位,正好都是她认识的,尤其是侧对着身子那位。
就是方才见过的孟鹤行。
不远处的车河汇聚成璀璨的霓虹,头顶灯光和星河交织成繁华的光影,落入眼底,在这浮光幻影中,孟鹤行冷峻的面孔竟然格外引人注目。
司隐和谭希互相搀扶着,总的来说,是谭希醉的更深一些,表面四平八稳,实际上脚步已有些许踉跄。
她的视线从孟鹤行身边的女人身上挪开,对方只露了个背影,不过看起来倒是娇俏,往孟鹤行身边凑,被男人不动声色地避开。
冷不防被商余行追了上来,对方安然走在两人身边,轻声询问:“你俩都喝了酒,坐我车回去吧,我司机来接。”
后面丁暮见状,调笑着打趣,喊了声隐姐,嗓门大的,隔老远都能听见。
司隐视线还落在外面,只见跟身边人说着话的孟鹤行循声朝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幽沉,映衬着灯影,两人视线短暂相接,司隐先移开。
丁暮他们已经追了上来,吵着磨着商余行,笑着说:“商师兄怎么不问问我们怎么回去?只顾着隐姐了。”
池川和卫向风也笑。
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又逐渐上涌,司隐暂时谭希放开,交到商余行手里,让他照看一下,自己转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奔去。
脚步沉重,此时倒是如生风般,在最后一刻推开了隔间的门,将反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直到那阵令人作呕的劲儿消退,才直起身子,整理了下,走出去。
门口站着个意料之中的人,许程握着瓶纯净水及时递过来。
司隐拧开,喝了一口漱嘴。
才说:“谢谢。”